混邪杂食党,做什么饭都是我的自由。

【斯犬德哈】意识空间2

2.格里莫德广场12号

斯内普一边紧跟着男人的脚步前行,一边用余光不断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陌生的环境,熟悉的地点。

二十多年以后,这里将会变得破败不堪,就像在这里定居的布莱克家族一样凋零。

未来一片荒芜的凌乱草坪,现在被人打理得井井有条。

男人丝毫没有照顾孩子的意识,只是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步伐大步向前走着。

按照斯内普进入意识空间后,他得到的信息来说——这应该是他的父亲。

街上房屋的窗户玻璃整整齐齐,阳台上晾晒着床单,像旗帜一样在风中飘扬。

斯内普对此适应良好,只是习惯性缄默着,没有提出任何异议,麻利地快步疾行。

一路上那些油漆剥落的门和堆满垃圾的台阶正在恢复应有的整洁状态,安静的街区虽不繁华但有一种古朴的氛围。

斯内普的背脊笔直,动作干脆利落,长袍衣角翻滚着漂亮的波浪,小小年纪就带着一股冷峻的气质。

男人同样沉默不语的带路,直到抵达目的地才停顿下脚步,终于转过头来出声:“亚希彼斯[1],我们到了。”

斯内普心中暗暗嘲讽了一遍蠢狗,那家伙一生逆反抵触着他出身的家族,结果潜意识投射入侵者的时候,居然虚构出这么一个极度符合布莱克家族命名原则的名字。

然后斯内普才按照他得到的信息,微微点头作为回应,直视着对方等待着他的下文。

男人下意识地不敢正视那双仿佛透视灵魂的黑瞳,佯装镇定地移开视线,转身回去抽出魔杖。

他拿着魔杖来到11号和13号两座房子之间的缝隙,有节奏地敲了一会儿。

空气中的波纹像石头入水一样漾开涟漪,那里似乎隐藏着某种节点。

然后一个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着出现,两边的房子在它出现时被挤压得跳着避开。

台阶从虚空中浮出,慢慢变成一个实体,出现在两个人的脚前。

男人盯着眼前的台阶出神了一下,再次犹犹豫豫地出声补充:“如果……听到不好听的话,不用在意,该被谴责的是我才对。再等等……我就带你回我们自己家。”

然后他才走上台阶,没有碰黑漆大门上精致的银质门把手,反而按响了上方银蛇盘旋着构成的门铃。

经过短暂的等待,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个男人一脸冷漠的站在门内,那被白色手套包裹着的修长手指正捏着一块金色怀表。

“阿尔法德,你迟到了。”那人眉毛一挑,拖长了调子,语气中充满了傲慢,“沃尔布加已经等你很久了,她现在很生气,你最好做好准备。”

他穿着一件长及膝盖的外套,瘦袖紧腰的款式,黑色面料上装饰着银色暗纹,单排银扣没有扣上,前襟微微打开。

这个看起来优雅又贵气的男人,因为那满溢的傲慢,身上充斥着一股尖刻的气息。

斯内普看着眼前像成熟版小布莱克的男人,意识到这是奥赖恩.布莱克——小布莱克和那条蠢狗的父亲。

也许是因为和他的老朋友一样,都来自老牌斯莱特林家族,这个布莱克家主让斯内普想起了卢修斯——尽管这是一个加倍傲慢的版本。

奥赖恩.布莱克收起了他的怀表,利落地转身带路,斯内普跟着阿尔法德走进了这座宅邸。

在他身后,厚重的门就像打开时一样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这是斯内普从未见过的全盛时期的布莱克家——墙上贴着精美的墙纸,地上铺着崭新的地毯。

一张魔法星图装饰着原本覆盖布莱克夫人画像的地方,四处都是蛇形图案的装饰,但那把用巨怪腿做的雨伞架依旧装饰在那里。

他跟着前方带路的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沿着墙壁上是一排汽灯用来照明,天花板上悬挂着大蛇形状的蜘蛛网状枝形吊灯,角落里还有燃烧着蜡烛的枝形烛台。

沉郁压抑的氛围紧紧地缠绕住这座古老建筑中的每一个人,即使是刚刚走进这里的斯内普,也难免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斯内普可以看到墙面上的肖像都带着一些明显的布莱克特征,那些未来被虫蛀得发霉的窗帘如今整齐地扎着分列在两边。

一路穿过宽敞的走廊,走道尽头正是通往楼上的楼梯。扶手上似乎还打了蜡,散发着怡人的香气。

抵达二楼后,他们穿过餐厅,进入通往宴会厅的走廊。最后在布莱克家主的带领下,他们进入了一个宴会厅附近隐藏的小客厅。

这个房间太小,无法支持大型聚会,但隐藏的空间能带给了谈话者足够的隐私。

带靠背的长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个女人,她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被笼罩在阴影中。

但那头浓密的黑发却美得让人眩目,它弯弯曲曲地披散着,闪着琥珀和青铜的光辉。

一些羊皮纸堆放在雪白的大理石茶几上,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正放在女人面前,她似乎已经等待了很久。

奥赖恩·布莱克带路的任务已经完成,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在女人的左侧坐下。

他侧着身子,在女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女人扭头看了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布莱克家族的家主就又直挺挺地坐好了,手指交叉放在腿上,向阿尔法德的方向投去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意思,只是一副全然看戏的姿态。

“阿尔法德,你早就该来了。那么,这就是了——那个卑贱的混血所生的杂种?”那个女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裙子随着优雅的步伐在地板上翻滚着黑色的波浪。

隐藏在阴影中的五官也露出了本来面目,一个像烈火一样美丽的女人。

她的脸和那条蠢狗极度相似,正带着一种冷酷厌烦的居高临下的神态。

斯内普没有说话,冷眼旁观着这对姐弟之间的交锋,仿佛他不是那个被侮辱的人。

“沃尔布加,法国那边出了点状况,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不过我都已经解决了。”阿尔法德的脸上混杂着忍耐和愤怒,但他最终选择压制住了自己复杂的情绪,低头顺从地回话,“马克萨尼已经去世了,我求你不要再这样说她了。亚希彼斯将会是我唯一的孩子,他是一个布莱克。”

沃尔布加的灰色瞳孔闪闪发光,仿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高挺的鼻梁显出凌厉的线条。

她露出白牙干笑着,就像一只优雅的猫突然低吼着露出尖利的牙齿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一片红晕爬上了她苍白的脸庞,她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睛迸发出尖锐的、刀子一样的光芒。

“记住你是一个布莱克,布莱克永远纯粹,给我处理干净这个孩子的身世。如果你拿布莱克家族开玩笑,即使你是我的兄弟,我也会杀了你。”

斯内普毫不怀疑,如果眼前的阿尔法德不是她的亲弟弟,她会直接抽出魔杖让他为自己的说法付出代价。

沃尔布加一再克制自己的怒火,最终还是选择抓住了阿尔法德的衣领,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记住,他的母亲是法国没落纯血的后裔,你去法国时和他的母亲秘密结婚了。现在他母亲病死,所以你把他带回了英国。”

阿尔法德沉默了很久,才恭敬地出声回应:“谢谢,姐姐。我先带亚希彼斯回家,这孩子已经累坏了。可能需要克利切帮助我,家里的精灵都没有照看过孩子。”

他用复杂的眼神凝视着沃尔布加,后者已经把他抛在原地坐回了沙发。

“我想——你应该先去处理好相关事务再来接走他,”这时旁观已久的奥赖恩突然发话拒绝了阿尔法德,“他还需要补充一些身为一个布莱克应有的知识。”

沃尔布加不想再理会她这个只会惹麻烦的愚蠢弟弟,只是沉默着没有反对,厌烦地挥手驱赶阿尔法德赶紧离开。

阿尔法德迟疑的看向斯内普,但男孩稚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男人最终选择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转身离去。

奥赖恩站起身,骄矜的整理了一下袖口,慢条斯理地走到斯内普的身前站定。

他上半身的黑色背心勾勒出结实精干的腰身,里面是白色镂花的方巾和衬衫,黑色长皮靴裹袭而上,宽松的裤子微微蓬松着。

“虽然你有个卑贱的母亲,但是既然你已经注定成为一个布莱克,那么就必须成为一个合格品。”那张仿佛永久印刻上傲慢的面孔甚至不想掩藏住那些不屑,“记住你是亚希彼斯,以及别觊觎你不配得到的东西。”

完全熟悉斯莱特林行事风格的未来地窖蛇王没有再压抑自己本能的愤怒反应,但他同时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老布莱克神情中暗藏的满意。

“现在,跟上。”奥赖恩不再过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大步离开。

斯内普克制不住地暗骂这个老狐狸和他的蠢狗儿子,如此浮夸的攻击言论,却只为了逼他漏出破绽,才能彻底安心。

并且时隔多年,蠢狗的意识中居然还清晰地烙印着他父亲的多疑,以至于投射出的奥赖恩都如此鲜明的带着本人的特征。

呵,一群讨厌又无聊的布莱克。

紧跟在奥莱恩的身后,斯内普在路过华丽精致的宴会厅门口的时候,感受到里面玻璃橱柜散发出的浓郁黑魔法气息。

不免让人暗叹,这份鼎盛时期的布莱克家族的奢靡与嚣张。

这种直接在家里摆放大量黑魔法物品的装饰风格,在黑魔王消失在波特老宅之后早已销声匿迹,即使是马尔福家也不过是把这些藏品收容在密室之内。

前行至二楼楼梯口,看着旁边墙壁上装饰着的满满一排家养小精灵头颅,斯内普忍不住抿紧了嘴角。

“父亲?”一个清脆的童声打断了两人步伐的节奏,斯内普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个缩小版本的沃尔布加蓄着一头短发,鼻梁英挺,唇色绯然,一看就是个家境优渥的小少爷。

他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对毫无杂质的银灰色眼珠。

这份与生俱来的美丽一瞬间击中了斯内普,尤其在那些丑陋的头颅的衬托之下,美与丑的对比实在是过分强烈。

“这是谁?”小少爷好奇地打量着跟在父亲身后棱角分明的男孩,他冷峻得就像一块冰。

“西里斯,你又提前完成今天的课程了?你该等等你弟弟。”奥赖恩一脸严肃地回复他好奇的儿子,但是斯内普不难察觉到语气中包裹着的些许骄傲,“这是阿尔法德的儿子亚希彼斯,他需要留下学习一些身为布莱克该知道的东西。”

原来那张甜如蜜糖的脸突然染上了强烈的攻击性,变得叛逆而强势:“让他滚出这里!”

呵,蠢狗。

这样一份巧夺天工的作品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但这才是斯内普熟悉的那个恣意妄为的布莱克。

“别胡闹。这是你舅舅的儿子,他是个布莱克。”对于长子的突然变脸,奥赖恩不免感到一阵头疼。

但是比起曾经总是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合就开始逆反的西里斯,如今这个大部分时间静静观察一切的继承人才是奥赖恩所期望的。

即使西里斯是饱含他和沃尔布加的期待生下,生来就拥有强大的魔法天赋的长子,但他之前那个屡教不改的倔强模样,曾经让奥赖恩一度非常担心他会成为下一个布莱克的逆反者。

毕竟他已经逐渐变成一个完全他们不希望成为的人,但在沃尔布加的视线开始转移向雷古勒斯之后,他的长子突然沉寂下来。

西里斯不再发表对纯血论的抵触言论,好像放弃了那些自由的梦想,开始使用自己绝妙天赋飞快的掌握着继承人教育。

奥赖恩不免觉得地西里斯即使再有天赋,也还是个幼稚的孩子,不只是雷古勒斯能够取代他的可能性会让他产生危机感,如今一个出身分支的同龄男孩也让他如此排斥。

“让他离开布莱克家,他不该属于这里。”或许是奥赖恩的话让西里斯冷静了下来,但他依旧强调着自己的抗拒,“最好,马上离开!”

斯内普厌烦地注视着眼前娇纵的蠢狗,从未改变的,令人窒息的,讨厌的布莱克。

或许他们生来犯冲,没有一次可以和平的相遇。

注:[1]Asklepios,阿波罗之子,希腊神话中的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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